线上抽卡机界面/受访者供图
如果说线上抽卡属于让人有些不能自控的机制,那几万人聚集在一起直播抽卡则更接近一种消费狂欢。在一个实时在线人数超过1万的抽卡直播间里,时不时有人“端箱”,即花费6000元到1万元,购买一整箱约3888张卡片,主播要连续拆卡近四十分钟。在这期间,主播每拆出一张稀有卡,弹幕上都会很快出现“大佬好有实力”“吸吸欧气”“带带我”等内容,为购买者拉满情绪价值。除了通过首页推荐进入抽卡直播间以外,玩家们也会相互安利,分享哪个直播间抽卡运气好,哪位主播经常送卡,性价比更高。
蔡女士发现,女儿开始在直播间抽卡以后,隔几天家里就会收到成包成包的彩色小卡。“一开始没在意,想着卡片能有多少钱,结果有一天看自己的银行卡,发现孩子用我的手机在直播间刷了1万多元。”
在直播间的氛围感染下,观众连续驻足几个小时、消费两三千元并不算稀奇。小依在过去十个月买了将近60斤的小马宝莉卡,总消费在2.8万元左右,蔡女士也说“孩子花出去1万多元就跟花的不是钱一样”。
首都师范大学初等教育学院的苏萌萌副教授告诉央视网《新闻 》记者,儿童对虚拟货币认识的准确性是远远低于真实货币的。根据中国人民银行统计,截至2023年底,我国移动支付普及率达86%,越来越多的孩子对金钱的认知就是手机里的数字,对“钱是怎么来的”“钱是怎么花出去的”缺少直观的感受,以至于会产生“钱怎么会‘花没’呢?”这样的认识。
苏萌萌副教授介绍说,孩子们对虚拟货币的认识要到高中甚至大学阶段才能发展成熟,而在不成熟的阶段看到别人获得稀有卡的欢呼声后,很容易产生“乐观偏见”,即乐观地高估自己中奖的概率。
发现女儿在直播间抽卡花了1万多元之后,蔡女士的第一反应是找商家和平台讲理,想把钱追回来,但是没想到商家放出订单截图,页面显示买方承诺“我已成年并识字,同意代拆且不退不换”,追回的希望几近渺茫。蔡女士告诉央视网《新闻 》记者,平台判定,在顾客点选“已成年”且账号实名认证的情况下,交易不符合退款条件。除了在下单界面设置“小心机”以外,部分拆卡主播也被人发帖控诉“拆卡时把卡拿出镜头以外调换,被粉丝看到或被怀疑的时候,他们就会直接把你拉黑踢出直播间”。
学校附近的线下抽卡店/受访者供图
从友谊到交易,卡牌IP本身的价值观为何失落?
在沉迷抽卡10个月以后,小依把家里将近60斤重的卡片全都卖掉了。由于大多数卡片是普卡,回收只值9.9元一斤,她只好在卖出稀有卡时附带赠送一些普卡,以期收获好评。在经历过一系列抽卡机、直播抽卡、必中包、黑盒、假卡等套路后,她发现自己的日常充斥着如何收卡、如何把多余的卡卖出去“回血”、如何防止被人骗等琐事,“玩这个东西变得很累”。
在沉迷抽卡的几个月里,小依的父母会责怪她怎么把时间和钱都花在这上面,她自己也逐渐迷茫:明明一开始集卡是因为喜欢小马宝莉的精神和品格,但集卡的过程却让自己离这些越来越远……
小依向央视网《新闻 》记者描述,《小马宝莉》原本是一部传递友谊、诚实、善良、乐观、慷慨、忠诚的动画片,爱美的小马甚至会在朋友遇到困难的时候舍弃自己的尾巴,慷慨地帮助大家渡过难关。“这种品格在我成长的过程中给了我信念,所以一开始我们才会愿意给小马卡片赋予价值。”小依认为,《小马宝莉》动画片本身没有错,错的是某些人在没有调控和约束的情况下,将卡牌衍生品变成了牟利和投机的工具。
石琛律师告诉央视网《新闻 》记者,一些营销套路比如送卡、攒积分、诱导消费者加包等,背后的机制是非常复杂的。“我们一直讲,未成年人做出的民事行为应当跟他的智力相匹配,但是抽卡时未成年人很难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庞大的商业系统,是一种投机甚至是赌博行为。”
由于目前对于卡牌这一新兴产业还没有明确的法律规制,石琛律师认为可以借鉴2023年出台的《盲盒经营行为规范指引(试行)》,“经营者首先要以明确的方式对外公示盲盒抽取的概率,并且不能以所谓的营销手段变更概率,诱导购买者购买”。除此之外,平台自身也要尽到监管责任,及时清退直播间抽卡涉赌的达人、扣除保证金、冻结货款或没收违法违规所得等,“主播自身也应当认识到诱导行为可能会导致被处罚,所以不能存在侥幸心理”。
某只望仔 | 9天前 |
功能简单到不能再简单了,几乎没有任何实用价值,纯粹是个摆设! |
甜蜜女孩 | 8天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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快乐小天使 | 4天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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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间失格 | 5天前 |
操作有些繁琐,希望能够简化一下流程,提升用户体验。 |
心似狂潮 | 5天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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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光,没到达 | 9天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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习惯成瘾成癖 | 2天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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魔法小精灵 | 6天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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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光,没到达 | 6天前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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